一个人的不幸都是自己作的苏轼用自己的

#诗歌#中国古代不缺才子,但像苏轼这样全才真不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能达到顶尖水平,而且为官一方,可以造福千年,按道理,不应该惹人厌烦。在今天,你听到过有人不喜欢苏轼吗?然而,这是现在。作为苏轼本人,他的生活充斥着不友好苏轼的一生也是饱受打击的一生,苏轼用《自题金山画像》总结如下: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这可以算是苏轼的绝笔。他认为,自己的一生功业,大约就是三个地方:黄州、惠州、儋州。这三个地方,是苏轼被贬官司流放的地方。苏轼被贬黄州,共是六年时间;被贬惠州,四年时间;儋州三年。合起来共是13年。用这13年涵盖自己65岁人生,苏轼看起来还是怨气不小。苏轼当然应该有怨气。他太有才了。而挤况他的人太多了。他的才华真的没有很好地发挥出来。然而,这并不能全怪别人。苏轼自己的问题很大只是他自己看不清自己的毛病。我们今天只是通过他的《定风波》来分析一下他的问题。定风波·苏轼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苏轼的《定风波》是很好的词作,喜欢的人也很多。然而,这首词里其实有苏轼失败人生的密码。词作正文很轻快。雨点子下来了,穿林打叶,哗哗啦啦,好吓人。一般人都会奔跑躲避。但是苏轼不——不妨碍和唱歌吟诗慢慢走。用雨势猛烈来反衬自己淡定从容。这一对比,真是绝配。那么,形势危急,你凭啥这么淡定从容呢?我也没啥——竹杖草鞋而已,但我感觉好——比骑马还轻快!我就是嘚瑟!我就是不怕你。你来吧。我只有一蓑雨衣,我就是不怕你!我现在不叫苏轼了,改叫任平生,我的小弟叫任我行。你看苏轼嘚瑟成啥了。下阕更自在美好。忽然来了一阵风,把自己的酒吹醒了——原来刚才那么嘚瑟是喝醉了!酒壮怂人胆,酒醒是不是要恢复怂的原貌了?不!老天爷罩着自己呢?刚刚觉得有点冷——山头斜照却相迎——正好照在身上,立刻暖暖和和的——美!这老天爷是有多体贴啊!谢谢啊,谢谢!回头刚才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地方——一切都归于平静——也无风雨也无晴!“没有风雨”好理解,“没有晴”是个什么鬼?“没有风雨没有晴”到底还能有什么呢?总得有点什么吧?不!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没有!苏轼就这么说了。你看,词的正文很轻快!而且还有哲理——当时看着气势汹汹的东西,不要怕它,会过去的!面包会有的,粮食也会有的。一切都不成问题。看了序,就会明白苏轼为何如此轻快。苏轼为何如此轻快?简单得很。他接受现实了。并且找到了人生的底线。这个底线就是放弃宰辅的理想,做一辈子团练副使,或者做一个平头百姓。你看看他在序中是如何说的——他要去沙湖买地了。买地就是打算长远住下来,为做一个平头百姓奠定基础。目前,他从乌台诗案中活下来,到黄州做团练副使已经三年,这是年,他基本上活过来了。甚至,他感觉,朝廷已经把他忘记了。这样正好,自己可以安心做一个平民。当然,让他这么一个有希望和才华的人安生下来并不容易,他还要挣扎。这一年秋、南冬,他还要写《赤壁赋》——他还需要自己欺骗自己,麻木自己。其实,对苏轼而言,放下是他一辈子都在努力做的事情。不过,就《定风波》,他似乎是暂时放下了——他表现得非常轻松——当然也可能是故意做给人看的。不过,他这时可能确实在想,大不了就是平民呗!有什么了不起?然而,苏轼太有才了,他是不能放松的。一放松,狐狸尾巴就暴露出来了。他又犯忌了!陪他看地的朋友真的高兴不起来苏轼这个人,老觉得自己聪明。别人都笨,其实他自己也是一个大笨蛋!看看他的序——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自己嘚瑟,一定要踏踩着别人吗?还“己而遂晴”——好像自己很有预见性一样!别人都傻瓜蛋,就你能!不要忘了,能够在这个时候陪你去看地的人,也都是朋友吧!但他全都一脚踩了下去。——己而遂晴,故作此——自己多有先见之明,愈显得别人愚蠢。看起来,苏轼心中真的是有臭屎橛的这是他的朋友和尚佛印说的。有一次,苏轼又在显摆——他看到佛印穿着袈裟打坐,说,你这样子真像个臭屎橛啊!打坐佛印笑了。苏轼奇怪了!问笑从何来?佛印说:能够把人看成屎橛,你的心里要存多少屎橛啊!粪便形啥啥一个人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然而,苏轼的问题是,别人把他看得太高,结果他自己看自己更高。苏轼在考试时就糊弄了监考老师一把。他在高考作文中这样写道:“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结果将两个阅卷老师弄糊涂了——没有见过这个典故,以为自己学识不够。过后有机会询问苏轼,苏轼说,我编的。编的不错,很像;但说瞎话骗人,总是不对的。既然这样,欧阳修还是给予苏轼极高的评价,连宋仁宗都赞美苏轼、苏辙说“我为后代得两宰相才也”。然而,这种赞赏真的会改变苏轼的思想。慢慢得他把自己看得太高,总想指手划脚:王安石变法阻力很大,他看不到,只看到变法出现的一些具体问题,说三道四,结果被变法者差点扫入历史垃圾堆中。司马光当政,废除新法,他又看到了新法中有价值的东西,又说三道四,结果挤到一边去了。新法再次推动,他又说三道四,结果这次到了海南。苏轼对此也有认识,但没有改变。他在《洗儿》诗中这样说: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骂尽天下官员,一个不剩——包括他自己和苏辙。贱!逮谁骂谁?自己都骂!有这么说话的人吗?既然知道聪明所误,还执着不改,自作聪明——这算是聪明吗?因为把自己看得太高。其实,人与人的差别是极小的——你比别人聪明不到哪里去苏轼其实有些被宠坏了一开始期望值极高——宰相才;后来仕途也相当顺利——37岁做到徐州知州。既然有乌台诗案的打击,47岁还是做到了翰林学士、知制诰,知礼部贡举——这还在奔向宰相的路上。然而,他还要新旧两党之间作死——新党也不对,旧党也有错——慢慢地,他将自己作到了海南。其实,大家也都知道他有才。所以,新党当政时,巴结他;旧党得势时,提拔他。然而,他觉得都是应该的——唯一不应该的是别人有错。在这一点上,他不如苏辙。当时宋仁宗的“两宰相才”,当然包含苏辙,只是苏轼太过耀眼,苏辙被遮住了光辉。然而,这对苏辙未必是坏事——苏辙很少树敌,结果是“无灾无难到公卿”——御史中丞、尚书右丞、门下侍郎——这官职都不小,以太中大夫致仕,活到74岁。别紧盯自己的优点,多看看别人的长处——这是我从苏轼这里学到的教训,是自我教育的重点。一个人的不幸,难道真的都是自己作的?苏轼至少是遵循了这个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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