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然若仙境的西江千户苗寨

贵州的山深啊,感觉一进去便与世隔绝了。厚重的大山一直包围着我们,车窗外满目苍翠,我们乘车走了很久,从凯里去千户苗寨。西江千户苗寨位于贵州省雷山县东北部,是保存苗族“原始生态”文化相对完整的地方,由10余个依山而建的自然村寨相连成片,是目前中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苗族聚居村寨。终于,车子在山湾一个阔大的广场停下,需换乘景区的客车才能到苗寨。

西江千户苗寨

千户苗寨建在川道两侧的山上,两座山上的寨子隔河相望。苗家的木质吊脚楼依山而建,我们预定住宿的客栈就在半山上,爬上去需要些体力。虽是累了些,但景色不错,打开窗,对面山上的寨子、山脚下流淌的小河、河上的廊桥以及远处的田地,好一处幽静清远的世外桃源。

正在依栏远眺之际,耳畔传来苗家阿姐的歌,伴有笑声和掌声。循着声音看去,在我们脚下绿树掩映的小院里,正有苗家阿姐端着酒杯向远方来客唱劝酒歌。那歌声热热闹闹,简单易学,接着就听到有客人跟着唱了。刚落脚,就感受到苗寨人的好客,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们一起玩。

放好行李,依照客栈老板娘的指点去山下的活动广场玩。一座长长的廊桥架在小河上,一些苗族老人在廊桥里闲聊,当地人称这座廊桥为“风雨桥”。风雨桥也称花桥,流行于湖南、贵州、广西、湖北等地,多建筑于交通要道的河流之上。通常由桥、塔、亭组成,用木料筑成,供行人过往能避风雨,故名风雨桥。传统的风雨桥不用一颗铁钉,只在柱子上凿通无数大小不一的孔眼,以榫卯衔接,斜穿直套,纵横交错,精密坚固。风雨桥上部建塔、亭、有多层,每层檐角翘起,雕龙绘凤,塔顶有宝葫芦、千年鹤等吉祥物。桥面两旁设置扶栏、长凳,形成长廊式走道,能遮奢阳、避风雨。

风雨桥桥头的匾额上提“僦餸嗡”三个大字,是“回龙桥”的意思。相传,在河上游的水潭里住着一条神龙,水潭里的龙洞能连通到附近的苗寨,由于神龙保护,千户苗寨的老人都很长寿。西江苗寨有在村寨河的下游修建一座“回龙桥”的风俗,意思就是把龙潭的龙拦截住,不让神龙顺河游走,永保西江安宁、千年百代乐悠悠。我踏上这座吉祥的“回龙桥”,碧绿的河水在桥下打转,发出叮咚的回响。苗寨的老者,唱着苗族史诗,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这些充满好奇的外来人,我尝试与他交谈,老人能用普通话欢迎我们的到来,时代在发展,千户苗寨已然是一个开放、接纳的姿态。

风雨桥

走过风雨桥,迎面一些商铺引领我们走上一条青石道,在青石街两旁,商铺鳞次栉比,售卖各类地方特产和纪念品,各种风味小吃地方特色很容易买到,偶尔一个古老的商铺里摆着旧时的雨具等生活用品反倒令人眼前一亮。苗寨的街道上还有一些大银楼,硕大的银饰古拙而真诚,亮晶晶的银凤冠层层叠叠,精美异常。在这里银饰不是很贵,花色品种繁多,一旁还有银匠现场赶制饰品。

我买了一些特色零食边走边吃,被一旁店铺里欢快的鼓声吸引,店铺里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跟着音乐的节奏拍打着一只非洲鼓,她完全沉浸在音乐之中,身子随着节拍前后晃动,时不时忘情的唱一两句。她的眼睛亮着亮光,自信与自得在她脸上荡漾,开出一朵自负的花。我听着着与音乐浑然一体的鼓声,看着陶陶醉醉自负得意的她,心里即羡慕她的技艺又不知何故得替她难受。人生很长,艺海很深,才十来岁就如此自得,未必是好事。

也许是苗寨的缘故,我买了店里售卖的一张黑胶光碟,挺贵的,但遗憾的是这是一张无法播放的光碟,无论在哪个设备,它都保持沉默,这样也好,反倒更深刻的把小女孩的鼓声留在记忆中。

在苗寨的广场上,苗寨兄弟准备了热情的迎宾仪式。老人们吹着长长的芦笙,姑娘们披挂上精美的银饰,跳起板凳舞,苗寨的人们唱着劝酒歌,把自家酿制的米酒捧到远道而来的客人面前。载歌载舞的场面非常热烈,欢声笑语飘荡在广场上。

由于住在山寨,我们在夕阳中爬山回到住处,坐在山上的吊脚楼里,照样可以看到广场夜晚的活动。晚饭时间到了,苗寨的厨师阿姐端着一碗米酒摇摇晃晃而来,人还未到歌已先行,“……喝一碗呀,喝一碗呀”她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神采,满眼的亲切由不得你不站起来跟大姐喝一碗。

苗寨的米酒非常好喝,三斤酒不知不觉就喝完了,等再要酒时,却被随和的老板娘回绝。原来她是怕我们喝多,我们馋那酒的甘甜,跟她说了许多好话,她自是不肯再卖酒给我们。看到我们悻悻然的样子,老板娘说:“要不,你们再去别家喝吧,反正我家就只卖三斤给你们。”

第二天又去吃饭时,被告知今天没有饭了,原来厨娘大姐喝醉了,老板娘家的酒果然厉害。厨娘大姐也是任性,边做饭边喝酒,就这样不知不觉醉倒了。客栈老板娘笑着,我好喜欢这任性的厨娘大姐和惯着她的老板娘。

据说苗寨的米酒之所以这么好喝,是得益于苗寨水好。相传,在河对岸的一口水井里住着一只神螃,它护佑着苗寨的水井。每到干旱季节,井水将要干枯时,神螃就从天而降到井里,给水井造水,一年四季,不管再干旱的季节,井里的水从未干过。这口由神螃守护的井水水质很好,清澈衡温,口感沁甜。这口井的井水酿出的米酒醇厚甘甜,不知不觉便醉了,提醒人们不要贪杯。

通往客栈的山路

苗寨的夜清凉宜人,对面山上吊脚楼里的灯亮了,那许多吊脚楼里的灯光宛如天上的星星落在了人间。入夜的河水喧哗声更响亮了,叮咚声攀着山路传入木楼。坐在木楼的凉台上,风在耳边轻轻盘绕,山虫在夜里鸣唱,飞蛾围着灯火跳它的舞。又去别家买了酒,对着长空星河慢慢地喝,甚美。

清晨的雾霭笼罩千户苗寨,吊脚楼躲在雾气中,阳光穿过雾气,远处的水田里人们已经开始劳作,旅游业的开发,苗寨人生活发生了改变,永不改变的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住在苗寨的几天,宛如住在仙境,脱离了尘世,使人的身心得到涤净与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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